文案: 卓裕不是君子,也与斯文沾不上边。 那天陪人去[简胭]拿旗袍,店内无人,迟迟才从门后传来温柔应声:“卓先生,你好。” 卓裕转过头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姜宛繁 手里的烟忘了点,话到嘴边也忘了说 卓裕心里冒出一个念头—— 这辈子,他好不了了。 刺绣工艺师x不怎么霸的总 一见钟情从死缠烂打追求到如愿以偿结婚过日子 .偏日常.男主不完美.先婚后更爱 〖希望你不被世俗击败,永远有棱有角, 以及在我身边时,活得像个明亮小姑娘。』 内容标签: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:主角:姜宛繁,卓裕┃配角:谢宥笛,卓怡晓,姜荣耀,向简丹┃其它: 一句话简介:男主沉浸式恋妻 立意:“百业之艺智之慧,传承因之而声蜚。”
第1章 鬼迷心窍 【我不是治愈你,我是在爱你。】 ——《我们结婚吧》 chapter01 时节至秋分,暑劲跟叛逆少年似的依旧凶悍。 从公司出来这么一截路如顶着一口沸水锅,卓裕一上车便脱了西服丢去后座。等冷气降下些许温度,他才拨档倒车。 谢宥笛的电话紧追而来,“怎么样,摊牌了没有?” 卓裕架上墨镜,左转前看了眼后视镜,“下午开会,没空说。” “这才四点半,一句话的事能耽误多少时间?你压根不想走了是吧?”谢宥笛语调往上拔了拔,“你是有多爱你姑姑?” 刹车急踩半秒,卓裕皱眉,“好好说话。” “你还想不想自己干了?”谢宥笛嗤的一声,“咋地,你准备给‘兆林’当一世活招牌?给你姑那一家子收拾一辈子烂摊子?” 卓裕没回声,只是笑,眼廓纹路浅,像往上抛了道细月钩。 谢宥笛:“你笑个屁,要不是你死皮赖脸、坑蒙拐骗地求我入股,成为你合伙人,跟你一句废话我不姓‘谢’。” “好,卓宥笛。” “滚滚滚。”谢宥笛三连骂。 卓裕心头压着的乌云团暂时挪了位置,等他骂完了,才敛了笑,说:“再给我点时间。” “也是。你要走的事一旦说出去,我已经能想象林延那对父子的表情了,我内心有点阴暗的小想法,你摊牌的时候捎上我,我给他俩当场录个屏。”谢宥笛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你姑那么维护儿子,你走得也不会那么松快容易。” 卓裕在“兆林”五年,把这家没名没姓的家庭小作坊,摘拿了“纳税光荣先锋”、“市政示范项目”殊荣。林久徐风光无限,林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“明市十佳青年企业家”。 人后,林延叫卓裕一声“哥”,卓裕叫林久徐一声“姑父”。 人前,他们是卓裕的“小林总”与“林董”。 千枝攒万叶,花开酿蜜的甘甜,从来不是卓裕的。 “对了,正经事。”谢宥笛声音蹦高三度。 “打住。”卓裕把他的话截断,方向盘往右打了小半圈,避让一辆违规超车的小电驴,“谢宥笛,你能不能爷们儿点?少给我介绍你堂姐表姨妈邻居的女同学。” “这次不是。”谢宥笛说:“是我幼儿园隔壁班的女同学。” 卓裕喉间梗了块枣似的,“这么执着让我相亲,干吗呢你?” 谢宥笛认识卓裕十七八年,从小学到高三这俩都是同桌。谢宥笛觉得又冤又怨,说自己性晚熟都是卓裕给祸害的——从来没有跟女生同桌过。 卓裕自小又是那种板板正正的俊朗。不管老少男女,见到这个人,第一印象出奇的统一:秀骨清像,不仅好看,还合眼缘。 就这么个教科书般的帅哥搁旁边坐着,谢宥笛哪还有收情书、收秋波的份。 后来高考、大学、工作,卓裕没长歪,气质愈加无法无天。 再后来,已近三十而立。卓裕成熟、潇洒,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消沉颓感,以及十分欠揍的渣男气质。工作时他又习惯戴眼镜,度数低,镜片薄若无物。某一瞬抬头—— 完蛋了。 又能贴上个斯文败类的标签。 可谢宥笛觉得,这货好看归好看,但少年时那股恣意风发的劲儿跟漏气的球似的,也慢慢萎靡不见了。 上一回,谢宥笛连哄带骗地让卓裕出来吃了个饭,结果菜没上齐那姑娘就走了。谢宥笛火冒三丈,“你有点儿绅士风度好不好!至少把饭吃完行吗!” 卓裕懒在沙发上,大长腿往前一支,胸腔微微下沉,神色顿时委屈上了,“是你这女同学先甩的我。” 谢宥笛后来一问,还真是。 女同学说:“早知道是他,我才不来呢。这位换女朋友比换衣服勤,并且酷爱撬墙角,跟网红厮混在一起。看见漂亮的就打赏,知道‘嘉年华’吗?三千一个,闭眼刷,刷成了榜一大哥。” “对,我是喜欢斯文败类这一款,但我不喜欢败类啊。” 败类不是风流,而是下流。 正常脑瓜子的姑娘,哪个敢喜欢这样的男人? 但只有谢宥笛清楚,其实,卓裕跟这俩词都沾不上边。 刚想为哥们儿解释两句,女同学捋了捋腮边的发丝,委婉道:“迪迪,虽然我拒绝过你,但你也不能因爱生恨,这么报复我吧。” “??” 扯淡吧! “我没让你去相亲,真是正经事。”几声急促鸣笛入耳,谢宥笛按着喇叭不耐烦地说:“这边堵车了,十分钟没动过。给你个地址,帮忙去拿一下我妈的衣服。” “这么早,不堵了你再去。”遇红灯,卓裕拉上手刹,滑下半边车窗过风。 “早什么早,那店五点关门。”谢宥笛说:“今天不拿回去,萌萌能把我给劈了。” 萌萌是谢宥笛母亲的小名,每叫一次,妈必打。不等卓裕答应,谢宥笛的导航地址就发了过来。四方框里,店名醒目—— 【简胭】 卓裕平回视线,随口一问:“她买了什么衣服?” “肚兜吧,鸳鸯戏水的那种。” “……”卓裕艰难点头,“嗯,谢叔宝刀未老。” 从光明路调头,一刻钟能到海汇路。 海汇区是政府这几年大力发展的经济新区,商业配备完善,金融企业总部驻扎密。卓裕也经常来这边办事,但他对这家店没有半点印象。 从主道岔出一条单向道,再拐两个路口,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附近。 卓裕降慢车速,这条道是个转口,路短车少,路两旁的树是长了几十年的泡桐。店不难找,正前方就只这一幢楼,正好掩在绵密黄灿的梧桐叶里,延出来的半边玻璃门偶有人进出,开合之间,光影如折扇。 这楼上下两层,两个店面打通,外墙平平无奇,店招也简洁,“简胭”俩字是国风手书体。 刚把车倒进车位,两声短促鸣笛。卓裕一看,谢宥笛从黑黢黢的吉普里下来,敲了敲卡宴的引擎盖,“你这车跟我的摆一块儿,就跟玩具一样。早说让你跟我换一样的,多威武。” 卓裕下车,“再威武,下了车你不也还是1米7。” “滚蛋,谁1米7了?”谢宥笛急眼,“那9厘米被你吃了?” 卓裕环着胸,微微倚着车门,“行,你9厘米就9厘米吧,把你光荣的。” 这应该不是好话,但谢宥笛还没想明白,卓裕已经岔开话题,“不是堵车?” “刚给你打完电话就通了,我抄小路过来的。” 卓裕站定,“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,非得让我跑一趟?” “带你提升审美,净化灵魂。”谢宥笛抬手,指着前边,“这店下回带咱妹妹来,对她专业有好处。” 卓裕摘了墨镜,顺手给丢回了驾驶座,“她一学画画的,用不着买肚兜。” “人店里又不止做肚兜。”谢宥笛声音大,路过一年轻姑娘顿时往旁边挪了一大步,眼神警惕又嫌弃地砸到他身上。 “误会什么呢。”谢宥笛低头嘀咕,搭着卓裕的肩膀边走边聊,“这店做定制的。衣服裙子摆件,什么都有,什么都好,就是难约,难等。” 卓裕顺着话抬头,目光重新落向“简胭”。距离近了,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人走动。 谢宥笛笑得没好意,“上次媒体写的,你那绯闻小明星出席活动,还上了热搜的礼服,也是这儿定的。” 卓裕点点头,“怎么还只是绯闻女友?都这么久了,我不是应该得有个私生子了吗?” “靠。”谢宥笛松开他肩膀,嫌弃地把人一推,“你还给自己写剧本呢。” 卓裕笑归笑,眼里却是平静的。 “你这人多没意思,没点儿年轻人的精气神。我就问你吧,真有喜欢的人了,你准备怎么着吧?” 卓裕快了几步,已经推开了店门。 第一感觉是香。 很淡,像盛夏傍晚的湖岸,混着风,裹着落日余温,还有水生植物特有的湿润感,疏阔且安心。 “笛哥你来啦?”店里一女生跟谢宥笛打招呼,个子小小,笑眼弯弯,“孟姨的东西已经装好了,您坐一会儿,宛繁姐在里边复尺呢。” 谢宥笛笑着说:“没事,忙她的。” 卓裕这会能仔细打量,这店敞亮,没有太复杂的装潢,吊顶上走了两圈暗灯,暖黄的光晕打在几排长长的衣架上。左边两排是布料,右边斜着的架子上是旗袍成衣。还有整面墙做成了镶嵌式的柜阁,摆满了山水虫鱼的刺绣物件。 目光不管落在哪一处,都是能停留很久的。 “好看吧?没骗你吧?说了下次带怡晓来,她肯定喜欢。”谢宥笛殷勤安利,“这都是手工绣的,看这走线,这技术。” 卓裕微弯腰,盯着一把桐叶宫扇。 “还有这。”手机响,谢宥笛捏着手机往门边走,边走边指着卓裕,“吕旅,东西给他啊,我接个电话。” 进门打招呼的女生应了声“好”,然后对卓裕笑了下,“请问您贵姓?” “姓卓。” “嗯嗯,就拿给您。”吕旅一溜烟儿地进了内厅。 谢宥笛的电话一时不得完,索性去店外头接。门敞开半边,斜风钻入室,迟两秒地抚过近门的薄缎绸布。布料轻轻翻涌,颜色由深至浅,像镜头里打过来的短暂流光。 卓裕分了神。 “卓先生,你好。” 温声入耳,重新拽回五官六感。 卓裕下意识地侧身,转回头。 两双眼睛对视,两道视线接轨。 姜宛繁声音温和,眉眼舒悦,偏柔和的长相,但笑意泛起时,又眼亮如星,敛丢几分柔气,像拆盲盒,里面躺着的竟是一颗敞亮的夜明珠。 卓裕愣了下,忽然记起刚才谢宥笛问的那个问题—— “真有喜欢的人了,你准备怎么着吧?” 就这一秒,答案鬼迷心窍: 带回家,见见我爸妈。
第2章 得先花钱 chapter02 不过,卓钦典已经过世好多年,带回去也见不着了。 卓裕还没来得及伸手接东西,谢宥笛打完电话进来,对着姜宛繁时那笑容,表情,连说话时的语调都降了两级。 卓裕走远了点,倚着柜子一角,偶尔偏头看几眼。姜宛繁穿的绿色半身长裙惹眼,像一枝垂杨柳,卓裕这几眼都落在她身上。 走的时候,谢宥笛说:“拜拜了啊。” 姜宛繁摆了摆手,视线一偏,对卓裕也点了下头。 “看什么呢?”谢宥笛半天没见他跟上来,回头一看,卓裕还站在“简胭”门口。卓裕慢悠道:“没什么,外头热,店里凉快。” 谢宥笛不疑有他,问:“一起吃饭?” 卓裕敛神,向车边走去,“不了,我去学校接怡晓。” “回你姑姑那?”谢宥笛冷不丁地呵了两声,衡水桥那个项目的贷款怕是批不下来了,林延这个废物东西办不成的事,都是你去收拾。” 卓裕置若罔闻,重新戴上墨镜,拉开车门,“走了。” 绕路去美院接到卓怡晓,卓裕盯了妹妹半晌,“今天这么漂亮啊。” 卓怡晓抿唇腼腆,“和室友昨天逛街买的。” 清水绿的小外套把人衬得清爽怡人,卓裕竖了竖拇指,从不吝啬对妹妹的夸赞。 卓悯敏一家前年搬到这片高端洋房区,与百尺竿头、荣光万丈的公司事业彼唱此和。 “怡晓是不是瘦了?不要总减肥,身体底子搞差了。”卓悯敏由上至下地审视,携一条明黄的披肩,妆容气质亦如这高饱和的颜色。 卓怡晓点点头,下意识地往卓裕身后站了一小步。 “课业多,在画室一待一整天,累的。”卓裕笑着解释,侧头对卓怡晓轻声,“去找林以璐玩。” 卓怡晓抬头欲言,察觉到姑姑的眼神落下,便沉默照做。 “当初自作主张,学什么美术,还真想画成国画大师了?高考600多分真的给浪费了。你也由着她任性,要是听我的学英语,以后还能进公司帮忙。”卓悯敏对她偷偷改专业的往事甚是不满,明面上对着卓怡晓,实则是指摘卓裕。 卓裕坐在沙发上,叠着腿,拿起一个苹果在手心抛玩。 “明年开春的服装系列已经通过董事会,设计师下周就会过来签合同,后续就是订面料,付定金。”卓悯敏垂眼望之,“但瑞丰银行那笔贷款批不下来,你有没有办法?” 不等卓裕答,卓悯敏早准备了后话,“肖副行是你校友吧,你去走动走动?” 屏风附庸风雅,隔开客厅与小厅。 这一边,卓怡晓干巴巴地坐着,沙发那头的林以璐边修整指甲边打着电话,十几分钟后,才想起这干晾着个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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